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月光宝盒永远只能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我们手中握着的只剩下一片虚妄和苍白的现在,那闪着光的未来像是一条怎么也走不完的隧道,穿梭的车灯来往不息,动dàng不安的脸上满是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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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了会是什么样呢?”柚子突然这样问道,这样无厘头的问题一定是由于我们今天参加的敬老院之行。
坐在狭窄屋子里两眼无神的老爷爷,把来往的任何一个人都当成自己儿女的老奶奶,相依为伴的年迈夫妻。这些人里,会不会有一种就是我们将来的样子?
昨天和爸妈通电话,说是外公摔了一跤,住医院了,却又说不严重,不让我回去,外婆拄着拐杖,一个人呆在家里,必定牵挂得很,我打了个电话过去,那个总是笑着的小老太太声音里都刻上了苍老的意味,无一例外的问我吃和穿,我问她身体怎么样,她总说好得很,成了一贯的说辞。
时间不可阻挡的向前,除了我以外,身边的每一个亲人也都在经过这样一个过程,那快慢似乎也因人而异了,我妈总说时间不够用,外婆说怎么一晃都四月了,而我却觉得上学的日子过得那么漫长,恨不得能立马翻篇。
“是不是学会承受身边人的离开了,我才是真的长大了呢?”就那么不知不觉说了出来,不过好在我身边的这个人不会见怪。
“当我们还小的时候,身边人的离开在我们记忆里并不会留下太深刻的印象,要是放到现在,这分别就会蔓延到我们生命的终结也带着伤心难过。”柚子的脸上有种很深沉的表情,往往是认真思索的神态,“那是因为我们明白这种失去是永远的,也因为我们已经拥有了更为脆弱的感情,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了。”
“其实我想象过他们离开的场景,往往是想着想着就难过了起来。”这种多愁善感的思绪一般都是在睡不着的夜里,偶然闪过的一个念头或是一张照片,甚至只是平日里听到的一句话,就引发了更深远的影响。
离开的定义只有一个,可离开的种类却很多,有些人去了外地,有些人被滞留在原地,有些人奋不顾身的逃跑,有些人恋恋不舍的分别,还有些人再也不会出现,而这个再也不出现里,有命运的巧妙安排,也有生死隔绝。
“因为你很爱他们,无法忍受失去他们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她侧过来的脸上挂着一个分外温柔的笑容。
原来,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简单却从来没有说出口的字啊。
爱。
“洛云,你为什么不喜欢陈子墨?”这个问题倒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还没从刚才那个话题跳跃出来,就得再度去思考这份不喜欢的原因。
“这我倒没想过,”我奇怪的看向她,“一般不都是问喜欢的原因,很少有人问不喜欢的原因。”
“那么,你就是不喜欢他。”柚子得出了这个很是奇怪的结论,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却猛地瑟缩了一下,似乎被发现了什么掩盖起来的秘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被人戳中心思的感觉。
“他似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柚子很不喜欢这个说法,可我就觉得,人们慢慢成长的过程里,会形成一个看待人的整体观念,而她偏向喜好的特点综合起来就会形成一个整体的类型,也就是她个人的偏好。
“其实我觉得爱一个人多累,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享受被爱多好,做一只温水里的青蛙,即使就这么成为一盘食物,也是很好的。”枉她这么个文学少女,竟然没点什么不将就的坚定信念。
“你说,他又是为了什么呢?”这是个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自认不是什么倾国倾城,更没有什么活泼开朗的人格魅力,就是一枚再简单不过的路人而已,他怎么就那么笃定呢?那个一时兴起的动因又是什么呢?
“我怎么说得清,你还是去问他本人吧。”她慢慢笑起来,甚至带了些诡秘的色彩,我慢慢看向前面,只见远隔着几棵树下,站着的那个人可不就是陈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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