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莉：“既然如此，他被污蔑和欺辱的时候，你为什么视而不见？”</p>
经理两手一摊：“看在上帝的分上，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被麦克绑在马后面拖行！你也看到这看守的下场了，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拧断任何一个人的脖子……谁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反抗——你能猜到他的想法吗？”</p>
“也许，那就是他对你的回报。”薄莉平静说，“麦克是你的侄子。他忍住了杀死你侄子的冲动。”</p>
经理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很好，不错的解释！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言听计从了。”</p>
他嘴角上翘，语气仍然带着游刃有余的笑意：“但你真的要跟他一起上路吗？”</p>
“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你们——其实你也察觉到他是多么危险了，对不对？可能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但不少人都看到了，你的脖子上有一道瘀青——五根手指印，是他掐的，对吧？”</p>
原来一直暗中观察她的人，是经理。</p>
她就说，为什么埃里克捅穿了嬷嬷的手掌，却没有引起任何风波。</p>
有一双眼睛藏在暗处，想知道她能接近埃里克到什么地步。</p>
薄莉看向埃里克。</p>
他没有看她，眼洞后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幕。</p>
薄莉只能问经理：“……你到底想说什么？”</p>
经理轻描淡写地说：“我想要的很简单，到了这个地步，埃里克肯定不能再为我做事了。我不想要他了，我想要你——你比他更有价值。”</p>
他取下耳后的香烟，叼在嘴上，划燃火柴点燃：“你似乎知道那个包是从哪里来，有什么用途。这对我很重要。”</p>
经理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为我解答关于包的疑问。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名誉，金钱，你要什么，我有什么。”</p>
薄莉心想，你有个屁。</p>
要是她不是现代人，而是真正的波利·克莱蒙，估计就被这番话糊弄过去了。</p>
毕竟怎么看，经理都比埃里克更值得投奔。</p>
经理人多枪多，人脉也广。</p>
埃里克身上却只有一条绳子，以及一把老式来复枪。</p>
谁会傻到选择他呢？</p>
但她怎么也无法忘记，埃里克用绳子拧断看守头颅的画面——那完全无法用物理学解释。</p>
这是恐怖片的世界。</p>
他可能有着非人的力量。</p>
穿越后，她权衡利弊，忍气吞声，步步为营，才勉强取得了他的信任，从他的手上存活下来。</p>
怎么可能因为一个马戏团经理的承诺，就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p>
“埃里克……”薄莉忽然出声，几分细微的颤抖。</p>
经理没有阻止她和埃里克交流，表情自信，似乎笃定她会选择自己，而不是一个危险的怪胎。</p>
埃里克终于抬眼看她。</p>
他的眼神冷静得几近平和，似乎无论她选择什么，都不会感到半分惊讶。</p>
“……我选你。”她说。</p>
话音落下，她眼睁睁看着他露出错愕的神情。</p>
第11章</p>
薄莉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埃里克手腕一抖，绳索顿时如同某种有生命的活物一般，猛地缠在了经理的脖颈上。</p>
经理瞳孔遽然扩张，似乎没想到自己骑在马上也会被套住脖颈，伸手想去拿枪——</p>
下一刻，只听一声咔嚓脆响。</p>
经理脖颈骤然断裂，头颅以一种可怕的角度垂落下去，整个人砰然倒地。</p>
周围看守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拔枪准备反击。</p>
第一声枪响还未落地，恺撒就吓得掉头就跑。</p>
手忙脚乱之下，薄莉只能紧紧抱住马颈，祈祷自己不要摔下来。</p>
身后枪声就没有断过，夹杂着几声不可置信的叱骂与惨叫——那群人似乎无论如何也打不中埃里克。</p>
有时候，明明瞄准的是埃里克，却打到了自己人。</p>
薄莉听得寒意直冲头顶。</p>
她赌对了，也猜对了。</p>
作为恐怖片的主角，埃里克不仅继承了原著超凡脱俗的智慧，而且有着超出人类极限的力量。</p>
——恐怖影史上，不少杀手都有着惊人的恢复力，即使身中数枪，也能站起来，继续不紧不慢地追捕猎物。</p>
如果她选择经理，估计脑袋被当场拧下来的就是她了。</p>
……她又逃过一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