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抵达县城,接着到酒店办理入住,郁闻晏和董旭尧各一间,宣芋和陈写宁住一起。
晚餐是一起吃的,可能奔波一天?大?家都累了?,席间没有人聊天?,结束后各自?回去休息。
一进到房间,陈写宁倒在床上,看?着宣芋忙碌的背影,问:“姐,你怎么想的,答应董旭尧一起扫墓,然后又带着晏哥来了?。”
“董旭尧想给外婆扫墓,我不好拒绝。郁闻晏非要跟着来,压根没有机会拒掉。”宣芋已经不想去深想了?,“就是扫个墓,没事。”
陈写宁翻身,轻轻叹气?:“好吧,别出什么事就好。”
她总有不好的预感,希望是错觉。
第二天?一早,四人一同去往墓园,一切正常,没有发生陈写宁担心的事。
宣芋擦拭完墓碑,发现一束半枯萎的野百合,放到角落,把新买的野百合并排放好。
两?年前开始,来给外婆扫墓,她总能看?到墓碑上放着一束鲜花,问过管理员有谁来过,他也没注意过,并不知道是谁,可能是外婆的某位故友,不愿意打扰她们的生活,特地选了?忌日前几天?来扫墓,和她们错开。
野百合是外婆最喜欢的话,也只有亲朋好友才知道,想来应该很亲密的朋友。
陈写宁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她的手紧紧抓住宣芋。
“要不要和外婆说些话?”宣芋知道陈写宁不会说,就是想逗逗她。
陈写宁盯着外婆的照片:“那就保佑姐顺利毕业,找到心仪的工作,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说你的事,扯我干什么?”宣芋咳了?咳,示意她后面还站着两?个人。
陈写宁当然知道还有人在,她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她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心情,安静地站着,不回头。
简单的祭拜结束后,郁闻晏默默地先走了?一步,董旭尧站在姐妹身后,一动不动。
“走了?。”郁闻晏路过他身边,留下这句话。
董旭尧以为郁闻晏有话要说,蹉跎片刻,跟了?上去。
两?人去到墓园外,董旭尧叫停郁闻晏。
“你有话要说?”董旭尧问。
郁闻晏张嘴之前想到宣芋嘱咐他的话,淡淡说道:“没话说,给她们一些和外婆独处的时间。”
董旭尧没考虑得这么细致,每年他都跟和她们待到结束,也不觉得站在那有什么不妥。
郁闻晏没错过他脸色微妙的表情,又一次把损人的话咽下,转身回车里,不想和他面对?面干站着。
“你是故意找上我的吧?”董旭尧傲然问。
郁闻晏:“我只是出于基本礼貌,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此时应该有边界感。”
“说得好像你很懂宣芋。”董旭尧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
郁闻晏正要接话,董旭尧略微激动说:“那你知道宣芋外婆意外出事时,正好撞上她研究生考试,她不得不放弃等下一年,一个人操持葬礼,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郁闻晏静静凝视着他,眼底暗流翻涌,忍下情绪。
“你什么都不知道!”
“郁闻晏,你和她分开四年,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吗?她在经历这些时又是谁陪着她吗?”董旭尧怒气?冲冲说道,“你什么都不了?解,抛下她出国,又凭什么再次闯入她的生活,要她和你从头开始?”
郁闻晏攥着车门扶手,手背青筋爆起,克制再克制,忍下怒气?。
“她和写宁的生活才逐渐好起来,你若是真的为她好,就该远离。”董旭尧意识到自?己?说了?些激进的话,但他已经不想考虑这么多了?,这些天?害怕围剿他的理智,怕极了?他和宣芋会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