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听过多少次,沈映鱼还是会被他低撩的嗓音,挑逗得下意识浑身轻颤。
靠得太近了,光是听此腔调,她便知他已动情几分。
沈映鱼察觉他从手中抽出软柔的小衣,然后轻轻地系在她的双眸上,垂落下的绸带拂过侧脸,隐约有种酥麻的痒意。
她忍不住伸手想拽下来,但刚伸手他便察觉了意图,握住双手陡然按在专供换衣的长脚凳上。
半趴的姿势让她来不及提起刚解下的小衣带子,玉峰山如水般颤抖着失去禁锢,俄而被握住。
沈映鱼要蹙眉轻唔,尔后又想起此时是在外面,又不得不将下唇咬住,喘着不平的气息,小弧度地躲避。
“别、别闹了,这里是外面。”声音轻得好似怕被人发现。
就是要在外面,才有刺激感。
苏忱霁慢条斯理地轻嗯回应她,然膝盖却遽然往上微顶,让她上半身都趴在长脚凳上,撩开还染着清甜的裙摆。
“你作甚!”沈映鱼察觉裙中隆起弧度,双脚离地使她惊慌不已,扭着身想要躲。
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腰,青年沉哑的声线微闷的从传来:“映娘别动,很快便好了。”
他正好垂头吻上脆弱的肌肤,湿吻的声音明显,尾音颤抖着发出暧昧又激烈的喘吟。
轰的一下,沈映鱼脑子一片空白,不敢乱动,旋身扑在长凳上将脸埋进双臂中。
唇舌勾舔的水渍音不绝于耳,她压抑地屈指抿着食指,喉咙不断地发紧,在脑中像燃烧般闪过各种难以言喻,画册图上才有的画面。
他真是越发、越发……
沈映鱼已找不出词形容他的贪婪。
食不知餍的饿鬼。
待到她彻底软化得如瘫烂泥,眼眸中涣散着水雾,他才抬起头。
青年殷红的唇上早已洇得水汵汵,眼睑下亦不知是闷出来的红,还是因情难忍而氤氲半微醺。
“映娘还记得适才在外面撞你的那孩童,他母亲训诫孩子时说的话吗?”他半阖着眼眸,单手将已经润滑的物什戴上。
有些紧,勒得很难受。
沈映鱼没有注意过那女子说过什么,此刻被他骤然问起,脑中更是一片空:“没,没有。”
往里挤压一小截她便感受到不对,说不清那感受如何,一点点地刮蹭带起了微妙的空痒。
她双颊红如桃花,眸中细碎了雾气慢慢地洇湿在眼睫,脸上带着怜人的怯弱。
沈映鱼转过头,嗓音破碎地询问:“你戴了什么?”
回应她的是喘得沉沉的声音。
他并未回答她的话,因舒服而半眯着眸,继续道之前的话:“她训诫那那孩童,说若是他再顽皮便让他和父亲一起,不让他跟着她与陈叔叔。”
这有什么干系?
沈映鱼受不住过密的感觉,用手背压住唇,不让轻啼溢出唇。
“你知道适才那对男女在买什么吗?”苏忱霁依旧在说此事,随着愈发肆意地推涌风浪,慾冲上头顶,潮润的气息席卷一隅狭小之地。
她已回答不他的话,支吾着听不清的话,依稀可辨是不要。
“那孩子的母亲在与那位陈叔叔买玉势,顺便还买了薄套。”他吻上她的下颌,“就是我用的这个。”
沈映鱼阖眸昂首,已经理不清他话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抱住他的头小声又艰难地喘着。
他的吻怜惜缠绕上她的耳畔,双手桎梏紧肉感匀称的大腿,捏出艳丽的红痕:“映娘,这里是风情街,外面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正经物,而他们也在光明正大的偷情,说不定此刻正和我们一样躲在不知名的角落……”
沈映鱼意识恍惚地听见‘光明正大’一词,登时忆起此处是外面,而她与他却缠成了这般。
迟来的紧张霎时席卷浑身。
耳畔响起他沉闷的轻‘嘶’声,轻拍了一下她的腿,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屋子,连着皮肤碰撞得作响。
“别紧张,松口。”他促狭地眯着眸,险些忍不住。
沈映鱼也想不紧张,但他的话萦绕在耳畔根本就不能松,灰蒙蒙的眼仓惶地张望,想要透过黑暗看见自己身处如何境地。
真是端庄得半分污秽都容纳不下。
苏忱霁抬手将她眼上蒙着的小衣解开,清澈如浸泡在清水中的眼瞳被冲刷得清明如露珠。
他侧首吻去她的眼,含住颤抖不已的鸦黑眼睫,痴迷地呢喃:“映娘再不松口……”
极度的紧张,还有他这似舒服又似难受的语气下,沈映鱼终于忍不住仰头咬住他的喉结。
他颤着身闷哼。
最后沈映鱼无力地瘫软在长脚椅上,喘着不平的气,哪怕看不将也要似嗔怪地睁着眼。
苏忱霁轻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身上被弄脏的衣裳褪去,动作温柔地给她穿上。
穿好后,他低头痴缠地吻着她的眼:“映娘真是可爱。”
她伸手将他推开,含嗔道:“不许再有下次了。”
以后,她定不会再让他在外面乱来,委实太过分了。
成衣坊的掌柜又送走了一批客人,身后才传来在雅间换衣许久的客人。
青年下半张没有遮挡的脸露出,如之前一般绝艳,但唇色却比进去之前更昳丽惊人,动作亦是柔溺又小心翼翼扶着脚步虚浮的女人。
女人垂着头,将半边身子都腻在他的胸膛,行动间端庄温婉得如水中波、天上云。
真是一对妙玉人儿。
掌柜引着两人往外行去,忍不住感叹着:“公子好眼光,夫人穿这衣裳真真儿是碧云天上仙,华容婀娜,举措多娇媚啊。”
这些年见的人不少,但像戴着遮挡容颜的面具,还能看出容貌出色的倒是极少。
沈映鱼自从知晓此地究竟是何地方,听见掌柜的话,想起适才在雅间里面发生的事,脸烫得发疼。
苏忱霁垂眸掠过往怀里埋的女人,眼中荡出柔意,揽紧她的柔肩,浅笑晏晏地对掌柜笑道:“多谢。”
掌柜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欢迎客官下次再临小店。”
苏忱霁微眯着眸,颌首道:“定然。”
话音一落腰际就被柔柔地捏了一下,刚平复的感觉似乎又有集中某处之意。
他按捺着低头,小声委屈道:“映娘别乱摸。”
她没有乱摸!
沈映鱼咬着水艳艳的下唇,顿时松开手藏起来。
从成衣坊出来后沈映鱼没有精力再逛,两人便乘坐马车回了楼。
婆娑国风情不改,不止风情街一处美景。
这段时日他拉着她前往各处游玩,虽看不见,但他都用笔将所见描画出来,等她能看见之日便给她看。
时间轻晃过几月,所需药材也已准备好了,沈映鱼心中思念令月不想再次逗留,两人这才启程回晋中。
比预想得要早上一两月。
小皇帝得知两人回来的消息,当日便依依不舍地将令月还至相府。
沈映鱼听见女儿久违的笑音,一颗心霎时从苏忱霁身上全收回来,扑在令月身上。
所以此刻书房中只剩下一大一小的男人在面面相觑。
书案前坐着的苏忱霁眉心微颦,修长的指尖偶尔翻动着卷宗,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苏忱霁离去时留下不少的政务给他,这亦是小皇帝第一次独自批阅卷宗,处理事务。
他不知帝师是否满意,在他的眼中帝师是师,亦是兄长、父亲,所以心中渴望得到认同。
墙上青铜羊角上点燃的香燃成猩红一截,案上的清冷青年终于将手中卷宗放下。
小皇帝立即将昏昏欲睡驱散,背脊挺直地看着他。
苏忱霁平静地凝望小皇帝,启唇道:“令月还能再带几日吗?”
沈映鱼一看见她,眼中便没有了他。
“啊。”小皇帝茫然地张大了唇,觑见帝师冷静中暗浮的懒恹,赶紧点头:“善,令月甚是喜欢宫中,太妃也喜令月,可时常入宫陪伴。”
苏忱霁又蹙起眉,暗忖沈映鱼若知晓欢喜不宜的女儿,没几月便轻而易举喜欢上旁人,说不定会难过。
“罢了,此事有空再议。”他咽下泛酸的嫉妒,揉着额头道卷宗上处理不足之地。
小皇帝虽不知他怎的又变卦,但听见帝师指出不足之处,忙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地记下。
时辰一晃便夜幕来临,小皇帝从卷宗政务听到帝王策,然后又听之朝中各方局势。
小皇帝都听得脑袋一片空白,帝师还没有要停下的趋势,他又不敢提醒,只能强撑着精力将细说的那些都努力印在脑中。
本以为是帝师今日得空,所以才论这般久。
直到书房的门被扣响,女人轻柔的声音从外面关切地传来,冷眉冷眼的青年霎时抬首,眼中雪川融化成滚烫的沸水。
小皇帝讶然地看着他足下生尘地从面前带过一阵风,门被拉开,一把将外面温柔娴静的女人拉在怀中,语气委屈得似要哭出来了。
他将娇小得轻而易举,就能揽得密不透风的沈映鱼抱紧,似在控诉:“映娘要她不要我。”
几个时辰了,她都没有问过他渴不渴,饿不饿,想不想她。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