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夏表演完一大堆让人眼花缭乱的手印,最后手指互相勾住,又结了?最开始的那个。</p>
她用这个手印指着远处,象征性地开了?一“枪”。</p>
裴染懂了?,她在说，现在只有这个手印是有用的。</p>
这能力可以慢慢增长，倒是不急。</p>
艾夏指了?指自己，晃了?晃手指头?,又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裴染,点点自己的脑袋。</p>
她是在说，她是用手印发?起攻击的,那裴染呢,是不是用脑袋想一想就行了?？</p>
因为?裴染全程连动?都?没动?过，机械怪兽就飞上了?天。</p>
这样说倒也没错,裴染点了?点头?。</p>
她拉过艾夏的虚拟屏，在屏幕上画了?一张嘴巴，又在两片嘴唇之间加上一道拐来拐去的弓字形波浪线。</p>
W猜：“是拉链？你想提醒她不要随便把异能的事告诉别?人？”</p>
“对。”裴染表扬，“你的理解能力越来越好了?。”</p>
W谦虚：“是我对你的风格越来越适应了?。”</p>
裴染费那么大劲画了?个拉链，没有直接在嘴上打叉，是因为?不太清楚，像“叉”这种符号，到底会不会被冥冥中负责攻击的那个东西识别?成文字，犯不着用自己的命来冒险。</p>
事实证明，艾夏对裴染的风格适应得更?快。</p>
她立刻点了?下头?，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个刷地拉上拉链的动?作?。</p>
艾夏又点点嘴巴，用手比划了?个很?多?话呼啦啦从嘴里往外跑的动?作?，又指指裴染。</p>
她的意思?是：因为?是你，才?说那么多?，别?人不会。</p>
她又转过头?，指了?指操作?台上放着的金属球，满脸好奇。大概是看见裴染一直带着这颗球，觉得新鲜。</p>
裴染不动?声色，伸出手，在球的后脑勺啪地拍了?一巴掌。</p>
灯光大亮。</p>
W：“……”</p>
W亮着灯，冷冰冰地吐槽：“你带着我很?奇怪么？她不是也背着一盆白鹤芋？”</p>
“那不一样的，”裴染说，“花是观赏性的，等它开花了?，估计很?好看吧。就像养猫，小?猫也没什么用，但是它可爱。”</p>
她没说出口的意思?是，他这颗破破烂烂的球，既不能开花，也不可爱，颜值不够，只能用实用性来解释一切。</p>
比如照明。</p>
W沉默片刻，忽然自己把灯刷地关了?。</p>
原来人工智能也会闹脾气。</p>
身后忽然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有人试探着轻轻敲了?几下驾驶室的门。</p>
艾夏立刻关掉画着画的虚拟屏，过去把门拉开。</p>
是闸机口遇到过的那几个大学生。</p>
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把手环的虚拟屏幕转了?个方向，给艾夏和裴染看。</p>
他们是有备而来，屏幕上已经画好了?：</p>
两条轨道向前延伸，轨道旁边</p>
有个方型，立着牌子，看着就是站台，男生用手假装火车，开到站台，停了?下来。</p>
W出声：“看。他画的两条轨道会在前方的一点汇聚到一起，站台的边线如果继续延长的话，也会汇聚到同一点。这就是‘一点透视’。”</p>
“所以透不透视又怎样，”裴染说，“还不都?是停车的意思?。”</p>
高个男生的意思?很?容易明白，他要下车。</p>
W说：“按现在的速度，再往前开几分钟，就会到达下一站，是离夜海市很?近的一座小?镇，叫星塔。这个男生也是夜海大学的学生，叫金河俊，读金融，大四?，他家并不在星塔，估计是要在这里下车，徒步走?回家。”</p>
列车逃离了?着火的夜海，到了?市郊，有人要下车了?。</p>
当然没问题，裴染对他们点点头?，他们几个放心了?，乖乖地退出去，顺手帮裴染她们带上门。</p>
果然，只开了?两三分钟，前方就出现了?一座小?镇。</p>
小?镇的状况比夜海市强得多?，遥遥看过去，黑烟不浓，只有零星几处起火。</p>
夜海七号的观光车站建在小?镇外围，是露天的，看起来平安无?事。</p>
裴染拉动?手柄，让列车减速。夜海七号缓缓驶进站台。</p>
站台上空荡荡的，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影。</p>
列车停稳了?，裴染像刚刚一样，拿起扳手，拉开驾驶室的门，踏在踏板上，探出半个身子，把扳手敲在车厢壁上。</p>
“当——”</p>
“当——”</p>
提醒大家到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