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枝条上已经有了十六根丝带,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后来,就再没有第十七根了。
而奚容此刻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这棵已经折断的沧桑老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走近时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脆响,他回过头:“起来了?”
我点点头。
我们启程上路。
临走前,我只带走了桌上的日记本。
再回头时,那个没落的小村庄离我越来越远,枯萎凋落的枝丫、落满灰烬的屋子、无人经过的院落,也悄无声息地说了声再见。
我又开始写日记了。
从我离奇地从家里的冰箱醒来,发现自己患上了,再到与奚容重逢……
将这桩桩件件,认认真真地记录下来。
自然,整个过程我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的,只有趁奚容去上班时我会拿出本子来写两笔,然后在他回家之前小心地收好。
一方面,我呆在家实在没什么可gān,无聊得很,就当打发时间了。
再者,自从我“复活”,整件事都太过离奇荒诞了,而我又无人能够诉说,只好用纸笔稍微表达一下倾诉欲,否则我可真要憋死了。
不知不觉,冬天已经悄然来临了。
奚容这几日上班时已经穿上了大衣,深灰色格子的大衣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挺拔英俊,帅得我腿软,我又给他加了一条围巾。
他走了,我在家裹着笨重的一大坨棉袄。
入冬之后我似乎格外怕冷,即使家里已经开了暖气,我却还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好几层厚衣服,却依然冻得控制不住地牙齿都在打抖。
我停下笔,哈了口气,搓了搓冰冷的手,却也无济于事。
或许是因为冷的缘故,手也不太灵活,关节都僵僵的,这导致我最近写字的速度直线下滑,而且写一会儿就觉得手酸,得歇歇才能继续。
那种感觉,就好像我身上的热度在渐渐流失,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在奚容面前,我依旧很克制,努力不让他发现异常。
自那回我们扫墓回来,他也再没有提出让我搬回来住,我们俩各睡一间房,相安无事,搞得好像一对冷战分房住的小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