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范全老泪纵横,哪里听得下杀人凶手这方的话。
雪大将军心知,他这个大将军的面子怕是不好使了,他叹了一口气。
“青莲馆人多眼杂,迟早是要出事的。”
红莲一听,就不乐意了。
这老东西怎么恶人先告状,开口就甩黑锅?
“奴家这青莲馆是从开业起就没出过这种杀人的事儿,怎么今儿个新鲜了,杀了人不找凶手,先找这块地的麻烦了?”
雪大将军理亏,并不争辩,而是一脚踢在雪成岭的小腿上,雪成岭吃痛直接跪下。
“我已经听人说了,范少爷死前,这个孽子打了他!还不跪下跟范老爷认错?”
在座的都是人jīng,都听出了“打了他”和“打死他”的区别,暗道雪大将军这个老狐狸。
范全也不再痛哭,而是眼泪抹gān。
“老夫不是王公贵胄,也不是高官权贵,老了得这个小儿,是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疼的。我儿今日遭难,实属他人所为,老夫人微言轻,请府尹大人主持公道!将凶手绳之以法!”
白景尘远远地看着,范全没了儿子不假,但他既不要死要活,也不bào怒和雪家拼死,几句话以退为进,以一个老父亲的身份,说得任何人都动容,哪怕是雪大将军站在对立方,都没脸去反驳他。
看来,能富甲天下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若不是在青莲馆呆了一年,白景尘都听不出这些门门道道。
只见雪大将军果然理亏,只能说:“范老爷身份贵重,切勿这么说,范少爷的死也必然要找出真凶的,一定……一定给范家一个jiāo代!”
“你少在那打马虎眼!”
范少爷的一个家奴先喊起来,兴许是忠诚,又兴许是给自己未看护好少爷脱罪。
“就是他,活生生把少爷打死的!我们,不,还有在场所有人,都看着的!”
雪成岭跪在地上反驳:“我没有杀他!我就是教训教训他……是他自己死了,说不定自身有什么病,恰好……恰好赶上了。”
范全眼睛都瞪圆了。
“你的意思是,我儿自己活该死咯?”
雪大将军忙拦住他:“不是这个意思,这孽子是逞凶了,但范少爷的死一定要查清的,不至于他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咳,在场的人那么多,有人暗害范少爷也未可知啊。”
范全冷不丁地说:“老夫可没说过就是他打死的,雪大将军要帮你儿子脱罪也太急切了些。”
“我……”
雪大将军一噎,暗道着了这个老头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