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传来争吵喧哗声,陈晖过去看,一帮小青年说菜里吃出虫子,扣着传菜小姑娘要说法。几个喝红脸的,骂骂咧咧,碗筷摔得乒乓响。
陈晖上前瞧了眼,是条米粒大小的菜虫,“实在抱歉,你们看这样成么,这道菜免单,另外,今天的酒我请了。”
当中一个见他态度软和,立马拔高声音,“不行,这顿饭得全免了。”
另一个光头小伙接着嚷:“还得赔我们jīng神损失……”话还没说完,目光后移,怔住,“何山哥。”其他几个小青年跟着齐齐喊人。
何山睡觉被吵醒,一脸火气,走过来摸着光头小伙的后脑勺,“知道这谁家饭店吗?”接着一巴掌呼上去,“在这儿找事,能耐啊!”又是一巴掌。
光头小伙抱着头,连连告饶,“哪儿敢呀哥。”
一旁的人打圆场,“酒喝多了没脑子,哥您别计较。”
几个人通通满上杯子敬酒。
何山问服务员小妹要了账单,看一眼,“啪”拍到桌上,“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上这耍威风,今天敢少一毛钱试试。”
下了楼,何山不停嘟念,“陈哥,我咋觉着你现在特慈爱,跟帮小兔崽子讲道理。他们就是欠收拾,好商好量不管用。”
多年前,他们几个惹了当地的混混头。何山回家路上被拖走,陈晖带上弟兄去要人,拎着钢筋冲在最前头,背上划拉出半米长的血口子,都没在怕的。
现如今跟帮作威作福rǔ臭未gān的小孩儿软声打商量,这事放何山那,不能够。
陈晖不理会在一旁痛心疾首的何山,把汤、菜装进保温桶里,提上出门。何山跟着出去,“这就走了?大热天的,我给你又送羊又撑场子,晚饭都不管?”
陈晖瞥他一眼,满脸嫌弃,“拿着菜单上厨房,想吃啥自己指给师傅看。”
何山“嗬”一声,也回家去了。
陈小舟放学回来,钻进梁原房间,从书包里掏出一小块蛋糕给她,“小原,生日快乐。”
见她一脸惊喜,陈小舟有些得意,“小舅说你今天生日,我记下了。”说着拆开包装纸,插上叉子,递到她面前。
“我压岁钱全存我妈那了,等下回,我给你买这么大的蛋糕。”他把手臂张到最开,围成一个大圆圈,“能点很多根蜡烛的那种。”
陈小舟看看蛋糕看看她,嘴上催着,“快吃快吃。”
梁原心下暖暖的,这日子估计是陈晖拿她身份证办理住院手续时记下的。注意到陈小舟发馋的小模样,梁原接过蛋糕一分为二,拨了大块的给他。
“那天在河边找不见你,大人都急坏了,以为你让水冲走,找不到了。后来小舅带着人,又出去找,天都黑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