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说道:“你不叫身边人知道咱俩的关系,是想玩得差不多了提前离场,没错吧。”
他的手来到她下巴处,轻轻抚弄,“那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脱身,好不好。在那之前咱们先说好,不管结果如何,寻死觅活可不好看,女人要拎得清事,不然到最后难看的是自己。”
那只大手帮她把脸颊边的一缕头发别至耳后,动作轻柔又小心,“你不是问我背上的疤怎么来的么,我想想啊,这都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睡了一混混头的女人,之后找人一起gān架,这疤就是那会儿留下的。我这波人赢了,那女人跟了我,我睡了几回觉得不对味儿,就扔开了。那女的不识趣,到处跟人打听我在哪儿,你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么?割腕自杀,血流了满满一浴缸。”
“我要回去了。”她神情慌张,仿佛看见那个躺在浴缸里的女人睁开眼,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拨开长发,裂开嘴冲着她笑。那手腕处的刀口皮肉绽开,血淋淋模糊成一片。
她不停摇头,想甩掉这些画面,但收效甚微。她拔腿往外跑,才跑出两步,又被人拽住,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
她惊恐地对上他的眼睛,他又笑了,“别走啊,你看,这都应下了,说不玩就不玩,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在我玩腻之前你都得陪着,知道么。”
他的手圈上她的脖颈,手指在动脉附近来回摩挲,就这么牢牢圈在那,力气不大却丝毫不容抗拒。她像只待宰的羔羊,霍霍作响的屠刀架上了脖子。屠刀来回磨利了,直直扎下去,一下就见了血,那血和浴缸里的血一样红。
她看见了,那个躺着浴缸血水中的女人分明是自己啊!
这不对,都不对!
梁原挣扎着坐起来,粗气直喘惊魂未定,冷汗把额边的头发都浸湿了。
chuáng头灯亮了,身旁人伸手抱住她,“梁原。”
梁原侧过脸,眼前的人和刚才那道轮廓重叠在一起,她一把将人推开,不住地往后躲。
陈晖又伸手过去安抚,手掌碰到她的那瞬,感觉到她身体重重颤了一下,伸出的手立刻抬离她,有些无措,“梁原你没事吧?”声音中满满的担忧。
等不到回应,他隔着被子轻拍,“做噩梦了是不是,都是假的,没事了啊。”
梁原身体轻颤,双手捂着脸,良久,她意识到这不再是梦,哑着声问:“有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