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瞎闹图个什么?”
“呦,膈应啊?那这房子买得值。”方书依懒懒靠在墙上,仰头注视着陈晖。
“方书依,谁给你的底气上这儿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儿装给谁看?没人对不起你,你现在不痛快,那也是自找的,别往别人身上赖。”
“我自找的?”方书依冷哼一声,“当年说了好聚好散,你转头做那样卑鄙的勾当……”
“我没有!”
“到现在了,还在给自己狡辩。陈晖,你当真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暗下来的前一刻,方书依看到陈晖隐忍着的侧脸。
两人长时间静默,各自无声。方书依手肘一撑墙面,直起身站好,“我的生活早烂透了,没指望能好。我们都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高跟鞋重重磕上地面,感应灯重新亮起,一场暗流涌动的闹剧终于散场,各自心力jiāo瘁,落寞而归,没有人是胜利者。
电梯镜子里的人满脸泪痕,方书依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为了和陈晖说上话,要如此丢掉体面蛮横无理。
当年分开的原因,对外的说法是感情淡了,谈不下去,和平分手。两人长期不在一块处,感情出了问题,相互猜忌不信任,火花四溅的激烈争吵演变成看不见硝烟的冷战,两人暗暗较着劲儿,谁都不肯做先低头让步的那个人。
说白了,那时候都太年轻,以为往后日子还长,要吵要闹要分要合,有的是机会。旁的人也这么认为,情侣吵吵架再正常不过,哪知道后来事情竟是那般走向,只能感叹一声两人情缘浅薄。
不甘也好,后悔也罢,日子一天天过,她像一叶孤舟漂于茫茫海面。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她开始极度渴望回到岸上,这个念头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听了旧友的撺掇,去找自己以为的能拉她上岸的人。和旁人一样,她也抱了两分那人对上段感情余情未了的幻想。然而这个幻想在她回来后第一次去找他时,就已破碎个gān净。
可她不死心,到处打听他的近况,得知他开始了新恋情,她再也坐不住了,跑去质问他。难为她自作多情,实在是凑巧得很,她一回来,对方空了七年的感情立马有了着落。
其实她心里透亮得很,那天被人撞见后落荒而逃的láng狈样子足以说明。可心里的执念愈演愈烈,她做不到坦dàng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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