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莫名其妙的情绪中脱离,他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少校,一边向他走过去。
少校闻言回了头,琥珀色的眼睛将他上下扫视一通,像是检查一样。
“伤口怎么样了?”
对方的声音哑哑的,带着点闷,听上去不是很高兴,沈荣河知道对方在担心自己,轻松道:“不怎么疼了。”
少校没再接话,但沈荣河总觉得对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在自己身上。
“您不去车里待着吗?”他说着,坐到了安德里安身边。
这里并不背风,冷风一chuī确实能让人清醒不少,可chuī久了就没那么好受了。
少校见他过来,立马把手里的烟掐了,顺便回答了他的问题:“车里闷。”
沈荣河才发现地上七零八落的满是烟头,不禁皱了皱眉。这是抽了多久了?
看那烟头的数量,少说也得有三四包了。沈荣河自然知道吸烟的危害,他的大伯就是肺癌死的。
少校太不爱惜自己了。
他心里有点不满,可再一想,自己也也没有什么立场生气——少校也有他的自由,要是劝对方戒烟,那倒显得自己太过自以为是。
可沈荣河突然又冒出第一次看见少校抽这种“不搭”的烟时,心里就存在的那种qiáng烈的违和感。
少校看上去像是军人世家里养尊处优的少爷,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身边应该不缺好烟,那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种粗制滥造的残次品?如果说是因为这烟的后劲足,那他又为何追求这样一份得不偿失的快感?他又因为什么需要麻痹自己?
少校肩膀上的伤又是因为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荣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一个个片段在他脑海里串接起来,织成一张充满疑团的网。少校…很复杂。
沈荣河突然有点泄气。他发觉自己实在是一点也不了解对方,他的背后,他的过去……他连这张jīng密的网上的一个小结都解不开。
确实,他也没有了解少校的机会,毕竟他们非亲非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敌人。可即使是这样,对方依旧三番五次地帮他。这让沈荣河倍感愧疚。
应该多了解对方一点的。
“在想什么?”
少校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沈荣河的思绪,他还没来得及回神,墨瞳直怔怔地看了对方半刻。
少校被他直白的目光弄了个措手不及,喉结上下小幅度地跳动了一下,一时间视线也不知该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