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唇相讥,你毛倒是长齐了,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丑,你也拿得出手?
柯慧与我争辩了几轮之后败下阵来,扔了一句爱去不去就扭着小屁股走了。
今天我不敢去夜总会了,晚自习又轮到化学课,我也不想见到黎凯,几经思忖,捡起柯慧给我的那张名片——白马非马,一个酒吧的名字,洋不洋土不土的,扎根在这个十八线小城市里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格格不入。
我还是去了,被柯慧领着一帮姐妹包围在中间,犹如进了盘丝洞的唐僧,开始隐隐后悔。
她们给我一杯杯灌酒,红指甲让我想到了我妈,想到后面几年她看我越发阴沉的目光和她吸毒之后渐渐形销骨立的身体。
我靠酒精麻痹恐惧,看见眼前旋转的人影变成一个个发着光跳舞的火柴人,盘丝洞的妖精吐出蛛丝将我困成蛛网上的扑腾的飞蛾,我感到热,感到冷,感到悲伤和孤寂,我滋生出一种想要从这高楼之上一跃而下的快感。
妖精走了,满目的绚烂琳琅里走进来一个人影,清醒逐渐回归,我看见脸色沉得像水的黎凯。他朝我走近,在虚虚摇晃的光晕之下单手扯松了领带,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他舔了下嘴唇,勾起一个阴森笑容。
我觉得他在装逼,他把我从盘丝洞里捞起来,我软绵绵的手脚挂在他身上,他告诉那些人他是我的老师,要把我带走,没人阻止他,他这个逼装得功德圆满。
黎凯把我带回出租屋,扔到床上,摔得我七荤八素。
我听见某种类似于齿轮弹动的声音,是他在解皮带,我浑身发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但他就像个好整以暇的驯兽师,我好不容易爬到床尾,被他轻而易举地抓住脚踝拖了回去。
他把我禁锢在臂弯中,贴住我的后背,用一种情人般的呢喃在我耳边说:“程洹,你总是不听话,我好生气,怎么办?”
“滚开——”
他舔我的耳朵,后颈,像叼住一条困兽,要把我全身的毛都舔得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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