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播后，他趿拉着拖鞋，端着脸盆找洗漱的地方，在水龙头旁找到了一同等待的同胞，他热情打招呼：“阳阳！”
经此一遭，他大概悟出来：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抢在尴尬之前出声，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黎又阳明显适应不良。
他刷牙的手顿了一下，闭了闭眼，额角气得跳了跳。
片刻后，他才平静下来，视程乐于无物。
水龙头有一排，到腰间的地方是水槽，程乐莫名有了上学时挤宿舍的既视感，与黎又阳肩并肩站着刷着。
但他不甘寂寞，侧过头去对着黎又阳，“还有几天综艺就录完了，阳阳。”
——说着时，嘴上有几粒泡沫喷了出来。
面前就是镜子，能清楚地看见彼此的面孔。
比起被叫“阳阳”，黎又阳的注意力居然更多在他一张一合的嘴上。他深吸气，才道：“……刷牙的时候不要说话。”
程乐张嘴，想说你不也说了？
没等他开口，黎又阳长臂一挥，瞬间把他的头拧了回去！
程乐：“……”
不说就不说嘛。
回到屋里后，程乐翻开手机看白天的直播，因为时间太长，他一般都是跳着来，或者gān脆不看。
这天的直播，他才开始还笑容满面，直到最后。
他看见弹幕的内容，叹了口气。
综艺就快结束，程乐也开始与他接下来要进的新剧组开始协商。
这个剧组是个低投资小网剧，前些天网剧比较火，在许多人眼中，这种新兴的剧种低投入高回报，或者gān脆没回报，不少商人富二代玩票性质的投一下，都不怎么上心。
程乐已经和厉海成沟通过，会给他安排老师来指导。
且据能知道的消息，这部剧的导演是新锐导演李国安——程乐上网搜了下他的信息，似乎牛得很。
程乐关掉手机，心情平静的和厉海成去沟通细节问题了。
*
白天程乐打着哈欠出屋门，嘴里还晃动着牙刷，看见黎又阳正抱着什么东西在找光源。
走进一瞧，是盆花，还有点眼熟。
他“嚯”一声，口齿不清道：“哥……你怎么还把这东西带来了？”
这不是他们俩一起种的那盆花吗！
而且瞧着还没发芽？
黎又阳眯着眼睛看向他，显然才起chuáng，程乐看见，他头发有一绺竟然是往上翘的，于是胆大包天地上前，伸手给他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