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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同样是猪肉炖粉条, 你那碗里一片精瘦的猪肉, 人家碗里可能就有三四片,还是油水最足的肥肉, 这些都掌控在盛饭的人的手里,只要动作隐蔽些,把猪肉盖在粉条底下, 谁发现的了啊。
因此,村里的女人几乎挤破头都想往厨房里挤, 做大锅饭可比在地里干活轻松多了, 还能趁做菜偷偷先吃几口好的,那就是个金饽饽般的工作啊。
现在在厨房做饭的一共有五个,一个是他们生产的的大队长苗铁牛的媳妇儿黄秀花, 一个是副队长赵青山的妹妹赵青水,一个是队上林会计的闺女林玉红, 再有就是顾雅琴, 剩下最后一个是队上出了名的困难户王三家的, 王三原本是村里的猎户,在上山的时候遇到熊瞎子死了, 留下一对老夫妻,年轻的妻子和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妻子在丈夫出事没多久就跑了, 两对老夫妻拉扯四个孩子, 日子过得着实艰苦,这不,四个孩子中最大的王大妹稍微大一点,大伙就通融让她来食堂帮忙,想要让他们的日子松快点。
王大妹虽然年纪小,可是干活卖力,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原本那些没争过她,被抢了这么个肥差的妇人也就没话可说了。
“带着孩子来厨房,也不知道是来干活的,还是来添乱的。”
顾安安还小,家里人又在地里干活,把孩子交给大房二房的孩子照看,顾雅琴又不放心,只能用布条把孩子缠在背上,好把两只手空出来干活。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是这么过来的,大的带小的,没有大的帮忙,就自个儿背身上下地挣工分,谁家的日子都不轻松。
刚刚开口说话的是赵青水,她长得不漂亮,皮肤有些黑,脸型是国字脸,正正方方的,块头还有些大,晃一眼看上去,就和村里的汉子没什么区别。
赵青水的哥哥是生产队的副队长,觊觎队长的位置很久了,和苗铁牛私底下有些不对付,苗翠花是苗铁牛的妹妹,当初顾雅琴能进厨房,除了顾老爷子本身在村里的威望,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苗铁牛这个舅舅在里头帮忙。
赵青水一向就看那些妖妖娆娆的女子不顺眼,加上私底下那些小九九,只要找着把柄,就要嘲讽顾雅琴一顿。
“赵青水,你也是要嫁人的姑娘了,难不成以后还不下崽不成,现在是双抢,哪户人家有多余的人手来看孩子,你刚刚那话,有本事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说,也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黄秀花是苗铁牛的媳妇,自然也就是顾雅琴的舅母,她和苗翠花这个小姑子臭味相投,都是小丰村出了名厉害的妇人,对于赵青水这种一点段位都没有的小姑娘,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顾雅琴感激地看着舅母一眼,那敬佩的小眼神更是让黄秀花自信心爆棚,向顾雅琴使了个眼神,表示一切都有她呢。
赵青水长得不好,因此在找对象这件事上尤其艰难,现在已经二十六了,在农村,那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偏偏她心气高,一般的男人还看不上,因此一直拖到了现在。这些年,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赵青水也拖不下去了,就是她哥不介意,嫂子也不愿意小姑子一直在家呆着啊,没办法,赵青水找了个同村的,劳动力多的人家,双方已经订了亲了,就等农忙过后就结婚。
赵青水虽然年纪大了,长得不好看,可是身体结实,还有赵青山这个靠山,只要要求不太高,还是有人愿意娶的。
这婚事是定下了,可这赵青水对于那个未来的丈夫,还是有些不满的,在看到顾雅琴的时候,这不满就到了顶峰,要知道,这顾建业当年可是小丰村大多数女孩子心里最佳的丈夫人选,偏偏被顾雅琴这个专吃窝边草的兔子给叼走了。
赵青山不喜苗家人,赵青水对顾建业有好感也只能瞒着,这也是她为什么常常找顾雅琴麻烦的最大原因。
美色误人,那不一定是女色,男色有时候,也会惹麻烦的。
“苗婶,青水姐这话也不是有意的,是吧,青水姐。”
一旁切着菜的林玉红过来打圆场,她和她老子一样圆滑,每次苗铁牛和赵青山有争执的时候,都会出来打圆场,两不相帮,又两边都不得罪,偏偏因为做事手段圆滑,大伙都还念着他的好。
“哼。”赵青水冷哼一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黄秀花听林玉红开口了,也没多为难赵青水,笑着拍了拍林玉红的手背,“苗婶知道你这孩子心善,懂道理,哪像某些人。”黄秀花说笑中带着机锋,气的赵青水面色铁青。
“也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气能娶你做媳妇,不过也不愁,玉红你模样标志,恐怕到时候,还有那福气嫁到城里去呢。”黄秀花对着林玉红说笑道,在捧她的同时,还贬低了赵青水一把。
再怎么精明,也只是个未出嫁的姑娘,林红玉还没把她爸的本事学的十足十,低着头羞红着脸,没见到那赵青水,把她也嫉恨上了。
顾安安安静地趴在妈妈的背上,看着这几个女人的勾心斗角,看来这个小小的村子也不是那么和谐的,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淳朴的农家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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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忙活的差不多,地里干活的人也陆陆续续过来了。
“雅琴啊,你把安安给我抱会儿吧。”苗翠花看被媳妇绑在背上的孙女,那叫一个心疼。
“不用,我不累,安安可比她两个哥哥乖多了,都不闹人,给我省了不少事。”顾雅琴一边帮着盛饭盛菜,一边对着婆婆笑着说到。
“那是,咱们安安能和一般孩子一样吗。”苗翠花瞪了媳妇一眼,她们家安安多乖的孩子啊,必须和那些臭小子不一样。
趴在顾雅琴背上的顾安安听着妈妈和奶奶这么夸奖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作为一个有上辈子记忆的人,她再怎么样,也会和一般孩子有所区别,比如说小孩子喜欢哭闹,顾安安就不会,顶多就在拉了尿了的时候响警报通知一声,偶尔被两个哥哥捏脸揉胳膊折腾烦了,也会假装哭几身,其他时候,她都是很安静的孩子。
在她看来正常的表现,在顾雅琴和苗翠花眼里,那就是不一般了,对她的疼惜喜爱也就更盛了。
最后,苗翠花还是从媳妇手里接过了宝贝孙女,顾安安一点都没在意老太太忙了半天,有些汗臭的气味,十分亲热地张着手朝老太太凑了过去,一边甜甜的笑着,咧着嘴,露出粉嫩的牙床。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多月,可是顾安安觉得自己已经有被宠坏的迹象了,没事就喜欢被家人抱在怀里,黏着他们,听他们诉说对自己的喜爱。
顾安安将脑袋凑进苗翠花的怀里,想着,自己要是真的被宠坏了那该怎么办啊。
“咱们安安喜欢奶奶。”苗翠花看着黏着她,两只白嫩的小手揪住她的衣领不放的小孙女,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端着饭碗,抱着孙女走到顾家人坐着的那张桌子上去,顾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过来,他们的饭菜都是找顾雅琴盛的,稀饭比别人更稠,菜量也更多。
因为现在是双抢,食堂的伙食可比以往丰富多了,虽然不能奢侈的吃干饭,但是粥却比以往熬的浓稠了很多。
今天的菜有两道,一道豇豆炒咸菜,一道土豆炖鸡块,队上为了犒劳社员,特地杀了两只公鸡,搀着土豆煮了整整两大锅,这鸡肉块切的很小,几乎每块就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不过对于村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土豆吸饱了鸡肉的鲜味,也极其可口。
大伙一坐到椅子上,就稀里糊涂快速喝起了碗里的粥,就等喝完去盛第二碗,生怕吃的慢了,就别抢光了,狼吞虎咽的速度,一个个吃饭就和拼命一样。
顾安安还是个喝奶的奶娃娃呢,看着酱汁浓稠,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土豆鸡块,忍不住口水直流,这只能看不能吃,对于一个上辈子死于胃癌,在弥留的那段日子几乎就没好好吃过东西的人来说,实在是天大的折磨啊。
此时的顾安安已经快八个月大了,早就已经学会了翻坐爬,因为吃的好,小手小脚老有力了,不过此时的她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四肢挥舞着,累的满脸通红,就是翻不了身。
因为天气逐渐转冷,孩子的抵抗力又是最差的,即便是待在烧的暖和的炕上,顾雅琴也总是把闺女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顾安安此时穿了三件衣裳,一件贴身的纯棉小内衣,两件手工织的毛线衫,待在烧的暖暖的火炕上,这样的温度刚刚好,等去了外头,顾雅琴还会替她再穿上一件棉背心和一件厚实的大棉袄,再带上帽子和围巾,不把她裹成一个球不罢休。
现在穿了三件衣裳,抬手抬脚都有些费劲,更别提翻身了。
顾安安瞪了眼罪魁祸首,放弃了抵抗,干脆闭上眼睛装做睡觉的模样。
“大哥,妹妹咋不翻了呢?”
顾向武推了推一旁的哥哥,他和顾向文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妹妹翻身,每次看到她费尽力气,好不容易翻过身来打算到处乱爬的时候,把妹妹再翻回去,看到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懵逼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顾向武想伸手戳戳妹妹肚子上的那坨软肉,被顾向文一巴掌拍开:“妹妹可能已经睡了,让妹妹好好休息,等妹妹醒了咱们再陪她玩游戏。”
顾向武一向都是听这个双胞胎哥哥的话,点点头,看着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香甜的妹妹,点了点头,略带可惜:“那好吧,咱们就等妹妹醒了再陪她玩。”
闭着眼睛假装睡觉的顾安安满脸黑线,这是陪她玩吗,这分明就是玩她啊。
她是大人,不能和那两个小屁孩计较,顾安安在心中安慰自己,只求这两个大魔王赶快离开。
顾向文和顾向武看到妹妹睡熟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从柜子里拿出装饼干糕点的铁盒,拿出几块小饼干和几颗水果硬糖放兜里,又仔细地帮妹妹把火炕边上的围栏给围上,就兴致勃勃的下炕打算去找小伙伴玩去了。
炕边上的围栏是苗翠花在请木匠做家具的时候特地让他打的,为的就是防止在大人有事离开屋子的时候,防止孩子从炕上掉下来,在顾安安学会了爬之后,这围栏几乎一直都是围着的,依她的小身板,根本就爬不出去。
顾向文和顾向武走的急,都忘了把饼干盒放回去,顾安安睁开眼,确定人走远了,闻着饼干盒里糕点的奇妙香气,拍了拍自己肥嘟嘟的小肚皮,她什么时候才能吃正常的食物啊,连喝八个月的母乳,她都快喝反胃了。
顾安安此刻是真的有些累了,闻着那香喷喷的饼干香,渐渐的,装睡还真差点变成了真睡,只是没一会,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她边上响起,顾安安猛地睁开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两只老鼠,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炕上来,正朝着那个没有盖上盖子的饼干盒爬去。
“黑妞,你看是饼干,我好久都没吃到饼干了,今天咱们有口服了。”
“闭嘴黑胖,赶紧地趁没人过来把饼干拖回窝里去。”
顾安安眨着眼,记起了这是她几个月前双抢的时候,在田垄边看到过的那两只老鼠,说来也奇怪,其它小动物的声音在她耳朵里还是正常的动物的叫声,唯独眼前的这两只老鼠说的话,她却能听懂,也不知眼前的两只老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六个多月过去,顾安安的金手指也有了一定的进步,和她初步猜想基本相同,她控制动物的能力似乎真的和她的精神力有关,而且那个精神力,可以通过锻炼扩大。
一个夏天过去,顾安安已经可以同时控制十只蚊子了,在夏天过去蚊子消失后,她又将目标放到了蚂蚁上面,现在她能控制的最大动物是天牛,可惜只能同时控制三个,而且超过半个小时,就会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
看着那两只正朝饼干盒进攻的老鼠,顾安安想着自己或许可以试着操控眼前的老鼠试试。
“黑妞,你看,那不是那个人类的肥崽子吗?”
正朝着美食进攻的黑胖感觉脑袋刺刺的,扭过自己肥嘟嘟的脑袋,朝一旁盯着他看的顾安安看过去,这只老鼠的记忆里显然超乎寻常,居然也认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顾安安。
六个多月过去了,当初卡在洞口被勒令减肥的小老鼠越发丰满了,肚子上的肉晃晃荡荡的,可见这减肥效果十分失败。
顾安安听到这一声肥崽气的五官都揪成了一团,她那是婴儿肥,迟早都会瘦的,反倒是眼前这只蠢鼠,小心再次卡到洞口,被后头那只小瘦鼠一脚踹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又把洞给堵了?”
名叫黑胖的小肥鼠绿豆大的眼珠子闪着敬佩的眼神,一溜烟跑到了顾安安的面前,满是好奇地看着她,眼里还有一丝得意,仿佛能卡着洞,是一件多么令人自豪的事儿。
“啊——”
顾安安忍不住叫出声来,她刚刚的那番话只是在心里头想着的吧,眼前的这只老鼠能听得见?
“黑妞,你看这肥崽听得懂咱们的话。”
黑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对着一旁正兢兢业业钻饼干盒偷饼干的兄弟说到。
“听得懂咱们的话?”
已经钻了半个脑袋到饼干盒的黑妞钻了出来,好奇地一溜烟跑到黑胖的边上。
凑近了看,顾安安才发现那两只老鼠似乎并不是纯正的黑色,还带着些黄褐色的毛发。
“肥崽,你听得到咱们讲话吗?”
那只叫黑妞的老鼠对着顾安安问道,小黑眼睛眨巴眨的,带着些许好奇,可能是因为此时的顾安安没有什么威胁力的原因,两只老鼠一点都不害怕,尤其是黑胖,都快黏到顾安安的眼皮子底下了。
顾安安点了点头,试着在脑袋中想象和它们的对话。
“还真有人类能听得懂咱们的对话。”黑妞也懒得偷饼干了,一屁股坐在了顾安安的面前。
“你——”
黑妞正想再问问,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朝着屋子越来越紧,两只小耳朵抖了抖,朝着靠在顾安安肥嘟嘟的小手掌上舒服的摊着的黑胖吼了一声,黑胖恋恋不舍的从自己新发现的坐垫上爬了起来,跟着黑妞往炕下爬去,边爬,还边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饼干盒。
“我改天再来找你,人类的小肥仔。”
还没等顾安安说自己不叫小肥仔,两只老鼠就钻到了衣柜底下,似乎就是从那里挖洞钻出来的。
还没等顾安安想明白这新屋子怎么也有老鼠洞,就听到了衣柜底下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嚷声:“死黑胖你又把洞堵了。”
那是黑妞的声音,顾安安想到双抢那天看到的场景,忍不住笑的肚子疼,感觉以后有了这两只小老鼠,自己的日子似乎不会无聊了。
现在还不能下地的孩子,也是和大人一样的伙食,而且吃起来,那凶猛劲儿比起那些在地里做了半天活的大人也没什么区别。
“把鸡块给我。”
顾向国恶狠狠地对着一旁的几个堂妹说到,没等她们的回答,就伸着筷子,在她们面前的碗里一阵搅和,把所有的肉块都夹到自己面前的碗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顾向国是顾家的长孙,今年六岁,前头还有一个八岁的姐姐顾红,他的脑袋圆滚滚的,可能是因为现在吃大锅饭,每天都吃的饱饱的,看上去白白胖胖的,还算可爱,可是这骄纵蛮狠抢食的模样,把这一丝可爱,挥霍殆尽。
前段时间,一直都是咸菜馒头,或是白菜粉条,都是没什么油水的,顾安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最小的顾丽今年才三岁,勉强能自己吃饭,看着面前的几块被大堂哥抢走,瘪了瘪嘴,大有要哭出来的架势,却被一旁的田芳用筷子拍了下嘴。
“哭什么哭,再不吃饭小心连粥都没得喝。”
女儿受了委屈,当妈的就像没看到一样,以往懦弱的田芳,在几个女儿面前却强硬了起来。
顾丽小声的抽泣,却不敢哭出声来,留着泪吧嗒吧嗒地喝着面前的糊涂粥,只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似乎生怕就如她妈说的那样,吃的慢了,堂哥会把她碗里的粥都倒走。
周围的人对这一幕见怪不怪,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顾安安恶寒,想不明白为什么。
重男轻女?可是大房的大堂姐顾红依旧美滋滋的吃着自己碗里的肉,还从她弟弟的碗里抢过来一块鸡块,而她的父母看上去也十分疼爱她,奶奶更是把自己当成手中的宝,所以二房的几个堂姐为什么就苦哈哈的和小白菜似得?
顾安安来的还不久,对这个家的了解也不算太多,今天的这一幕,让她觉得那三个堂姐真的挺可怜的,可是她这小小的身板也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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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正午的时候日头最大,村里人都在自个家里午睡,养足精神好下地,家里的土炕上已经铺了芦苇杆编的草席,顾安安穿着个小红肚兜,屁屁上裹着个尿戒子,身上光溜溜的,四肢敞开霸道地占据了炕上最中心的位置,顾向文和顾向武就睡在她的左侧,顾雅琴拿着一个蒲扇,眼睛闭着,侧着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孩子们扇着风,显然已经快睡着了。
这七月的太阳实在是毒,顾向文兄弟俩怎么都睡不着,眼睛乌溜溜地打着转,看着妹妹睡得香甜,口水还不自觉的从嘴角溢出来,十分有兄妹爱的拉起她肚兜的一角,用那肚兜替她把口水抹干净,没一会,这肚兜就湿哒哒的,上头全是她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