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章佑明说的话,自己又何尝做到过。
周六,梁原像往常那样,一个人去镇上最大的超市采买生活用品。街上又换了波奥运宣传图,上头印着前两天刚公布的北京奥运会火炬样式。
喜庆大红色为主调的“祥云”火炬图贴满街头巷尾,时时提醒人们这一振奋人心的盛会就要到来。
思绪不断外涌,那些人和事桩桩件件排在眼前。梁原低下头,克制自己不去看不去想,然而收效甚微。
超市没去成,她原路返回,到家翻开书本备课,想借此转移情绪。没过多久,外头响起敲门声,是房东太太。
梁原把人让进屋里,房东太太笑得和气,“在忙啊。”
“随便看看书。”
“过来和你说个事。我儿子要考大学了,我得过去陪着。家里的事呢,我弟弟会帮着照应,咱院里的租子也直接jiāo给他。我不在,有什么事都找他,一样的。”
“诶,好。”梁原记下了。
房东太太又说了几句闲话,出门往下一家去了。
梁原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这个房东太太算一个,她人性子慡利,热心肠,梁原受她不少照顾。
同样是周六,陈晖接到石盛天的电话,在镇上最大的酒楼摆酒请他。到了地方,见石盛天手下数得上号的人都在,心下了然。
一进门,石盛天迎上来,揽着陈晖的肩,让到正中间位置,“阿陈呀,这段时间我在外地,底下人闹了这么一出,实在没规矩。”
陈晖泰然坐下,面上不动声色。
“今天我把他们都叫来了,该怎么样,你看着办,让他们长长记性。”
“石哥这叫什么话,都是一起做事的兄弟,各自凭本事吃饭。”
石盛天目光看向一旁,当中一个男人走出来,上前递烟,面上毕恭毕敬,“陈哥,先前的事不知道是您,实在对不住。”
陈晖不接烟,也没说话,一时间,空气凝住一般,静得吓人。
还是石盛天开口,“敬烟也不过眼,你陈哥不好这个。”
旁边人换来新烟,石盛天抖出两支,一支自己留着,一支递给陈晖,“新来的人没规矩,往后你来,帮我好好盯着。”
陈晖心中冷笑,接过烟,夹到嘴边,一旁站着的人忙上前,虚拢着手,点火。
半支烟下去,他开口,“石哥看得起我,是我不成器。再有就是这两年,家里变故大,我姐一个人带孩子,得有人帮衬。我也折腾不动了,不能占着位置不做事,往后还得靠这些兄弟。”